[APH/独伊]心照不宣

*安安宝贝儿生贺,啾!

*请原谅我用给女神的生贺混个更【。】

*奇怪的第三者视角

*一发浅甜小短打


冷。

我打了个喷嚏,闭着眼睛伸长了手去摸被子,不料后颈一凉,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。不甘不愿地睁开眼,路德爸爸正居高临下地瞪视着我,好看的眉毛拧得很紧,让我想到昨天不小心吃漏在桌上的墨鱼汁面条。

起来。

他简洁地命令着,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塞到了我怀里。我低头去看,衬衫折得挺括,边角是一道道笔直的线。一套小西服端端正正搁在旁边。领带是飞扬跳脱的颜色,一看便出自于费里爸爸的手笔。

这么早是要去哪儿?

我打了个哈欠,慢吞吞地把衬衫抖开,把手臂往袖管里塞。路德爸爸盯着我看,蓝眼睛里逐渐浮上一层暖洋洋的颜色。我知道,尽管他的嘴巴紧紧地抿着,但他现在很高兴。

……已经不早了,都八点了。无论是去参观还是去看演出,准时出席都是对艺术家的一种尊重。

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,被褥一抖一转一折,变魔术一般叠成了豆腐块儿。路德爸爸明明高大又魁梧,干起家务活来却是得心应手,记得有一次隔壁伊丽莎白姐姐家的小哥哥来我家玩,看到正在围裙上仓促地擦着手里的肥皂泡沫的路德爸爸,他足足笑了十分钟都没停——当然后来听说罗德里赫叔叔拉着他语重心长地反思了一个下午,也算是一种因果时报吧。

漫不经心地洗漱完,盘子里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,烟熏香肠,煎蛋和热牛奶。我噘着嘴告诉路德爸爸我想喝黑咖啡,他的嘴唇动了动,看上去很拼命地在忍耐想要对我说教的欲望,最后只淡淡地说了句,小孩子喝这个不好,下次让你费里爸爸煮拿铁。事实上路德爸爸说教的方式就这么几种,天天听他对费里爸爸念叨,我甚至都能倒背如流,他也知道那对我没什么效果。再者,就算我真惹他生了气——比如,有一次我擅自翻了他藏在书柜底层的《和意大利人交往的一百零一种方法》来读——只要我眼泪汪汪地向他求饶,他所有的怒气都会烟消云散。更何况费里爸爸会毫不手软地把我护在他身后,大大的眼睛里头泪水流得甚至比我还要汹涌,他会带着哭腔悲愤地控诉,好像批评我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过。

不过大部分时间我安分守己得很,我爱我的爸爸们,我不想惹他们生气。

 

初冬的风嗖嗖地钻进脖子。我不自禁地把身子往路德爸爸那儿瑟缩了些,路德爸爸停下脚步,蹲下身,把自己脖颈里的围巾解下来,密密实实地缠在我的脖子上。他的大手温热又可靠,仿佛没有这双手做不到的事情。小时候每次费里爸爸作画的时候他总会用这双手抱着我在旁边看,低声地教我每一种颜色有着怎样独特的名字,调和在一起又会发生怎样神奇的变化。然后费里爸爸就会回过头来灿烂地笑,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,好像这对他来说比给他整个世界都要来得满足。

我们的目的地是附近一所中学的大礼堂。费里爸爸是在那里任职的美术老师,在校方的帮助下开了个小小的个人画展。门口人很多,出人意料地多,把礼堂小小的门挤得水泄不通。我努力地踮起脚张望,可碍于身高,眼睛里塞满了的除了人还是人,灰的,黑的,裤子的颜色和裙子的颜色混在一块儿,让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。这时候路德爸爸一下把我捞了起来,视野迅速地变高变宽广。我抓着他的手,稳稳当当地骑在他的脖子上。

费里爸爸站在礼堂门口,和每一位来参展的观众握手致意。偶尔有可爱的初中生小姐姐大胆地凑上去亲他的面颊,他惊讶地瞪大眼,脸上浮起薄薄的红晕。慢慢地他没法和别人握手了,因为不知由谁起了头,开始有礼物流水一样塞进他的手里。折纸,糖果,玩偶,他的双手都没法合抱住这些可爱的小馈赠,从礼堂里拖了一张大桌子出来,不多时便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山。

我有些忐忑地低头去看路德爸爸的表情,竟发现他总是绷得很紧的唇角不知何时也弯出了一道笑弧。

他就这么站在原地。他很高,我坐在他的肩膀上,现场的每一个情节都尽收眼底。他出门的时候穿了最正式的衣服,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,参加重要的交际会谈的时候也不过见他这么穿;但他没有挤到人群中,和人群的中心拥有着最为亲密的关系的人,却只是远远地看着,安静地笑着。

人群一波波潮水般涌来,潮水般退去。一瞅着空挡费里爸爸就迅速地跑到我们这儿来,他的脸凑得格外近,表情神采飞扬,显得比平常还要好看。他一开口就是弹珠般跳跃的句子,一连声地唤着路德爸爸的名字,直截了当地抒发着自己内心的喜悦。

之后发生了什么,我并没有机会猜到,因为路德爸爸准确地用围巾遮住了我的脑袋。

然而我知道,他俯下身是为了什么。

可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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